京剧在未来是唯物主义的。我希望这只是个玩笑。

京剧遗产不能开玩笑

孙洁

1917年3月，倡导新文化、强烈反对当时旧文化的杂志《新青年》(New Youth)呼应胡适、陈独秀倡导“文学改良”和“文学革命”，开始抨击“旧戏剧”。钱宣彤说，“京剧”就像一篇被抛弃的骈文，“新剧”就像一部白话小说。刘半农说:(皮黄歌剧):“各种满嘴脏话的把戏，比如‘一个独唱，两个二重唱，两个二重唱，还有许多打斗’，都应该被一扫而光。另一种是用合理且美观的东西来代替它。”这引发了《新青年》编辑和北京大学学生张厚载之间关于“旧剧”问题的争论。

这场争论以《新青年》的转向和京剧界的调整而告终。此后不久，在20世纪20年代，皮黄歌剧没有被拒绝“旧歌剧”的批评家判处死刑，而是进入了一个空前繁荣的时期，其标志是四位著名舞蹈家的崛起。

说起来，中国的皮黄歌剧(京剧)始于18世纪末，当时四个安徽剧团来到北京。外国戏剧始于公元前几百年。就资历而言，戏剧无论如何都更“古老”。为什么五四学者要称京剧为“旧”，称戏剧为“新”？因为他们认为，如果中国不向西方学习，它将被驱逐(出世界)。这种向西方学习的紧迫感使他们想用文学的方式尽快将西方思想引入中国人的头脑。总之，这是五四运动的“启蒙运动”。结果，他们达成了一个合乎逻辑的共识:什么是外国的必须是好的——什么是外国的是新的——什么是新的(事实上，什么不是在中国本身)必须是好的。

“五四”运动消退后，钱宣彤、刘半农等“破浪者”纷纷改变观点，退到保守一边。尽管京剧是完全自律的，但它不符合“国家”的法律。从抗日京剧到“造反”到“样板戏”，京剧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慢慢失去了它的真实性。在这条变奏的道路上，我们不仅看到了文艺为政治服务的神秘，也看到了京剧悲剧作为一部“老戏”逐渐向“新戏”妥协并与之融合。

这种妥协和融合的过程发生在剧团、艺术家、作家、流派、情节和故事中，在各个方面都令人震惊。举个小例子，《索林胶囊》的歌词和演唱风格之美现在已经成为最终结论。然而，在20世纪50年代，秋艳先生不得不做了许多修改，因为它提倡“因果报应”，与时代主题不符。其中，整部戏结尾的流水板从“像做梦一样回顾繁荣，留下一条混乱的幸存者的足迹”改变了。柳树和深色的花不应该哭泣和微笑，但是果实和心灵都很好的花应该感到骄傲。当我得到这样的奖励时，我给了木桃，真是遗憾。把它改为“不要故意把过去放在心上，齐心协力避免灾难”。“努力工作，努力纺织，种植田地，建设村庄。直到第二年的打谷场，酒将与锁阳袋共享。”虽然《索林胶囊》的主题被巧妙地改变了，结局与《兄弟姐妹开拓荒野》相似，但该剧最终并未逃脱被禁的命运。原因是京剧必须服从当时为政治服务的僵化主张。

五四运动至今已有近一百年了。今天，在前人枯萎、生命力耗尽的时候，被五四运动诅咒的京剧终于被联合国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单，名副其实(我的意思是“遗产”)。结果，为了从联合国获得一份“遗产”，各种牛头马脸相继出现，争相成为救星。

近日，一部集声与电于一体的3D“新京戏”霸王别姬隆重上演。这位美国导演对中国传统文化在21世纪是否会有世界观众感到焦虑和愤怒，他在霸王巷上画了一张红黑相间的新面孔。由于对“长期以来京剧艺术过于注重公式而忽视故事讲述”的不满，一群像日本歌手一样的黑白舞者被请来陪伴虞姬跳现代舞。再看一遍报道，原来这出戏要去伦敦奥运会参加“中国文化周”展览。这样，导演用这些包装方法改写《霸王别姬》的意图就不难猜到了！虽然五四时期的文化自卑理论只是当时为国家和人民担忧的知识分子的空话，但是经过百年的文化清洗和“革命”，如何保持和能否保持地方文化，已经成为今天文化工作者认真思考的重要课题。

去年，《江城梓潼》流行的时候，我编了一首以《北京昆明百年》为主题的搞笑歌曲，说:

百年生死是两茫茫，牡丹亭、柯林胶囊。路遥的马力把北京娘送到了千里之外。平桂宝川不认识双清剑和穆天旺。

晚上，我的梦想突然回到了我的家乡，龙凤祥长寿厅。哈利被免职后，灾难开始降临到墙上。打破一千年的铁链，红灯笼，沙家浜。

这些戏剧的名字串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关于京剧政治化历史的笑话。新的《霸王别姬》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它是另一个关于京剧唯物主义未来的笑话。我希望这最终只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