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进入海外市场需要什么？

“请不要再带烟雾机了。在舞蹈或芭蕾舞表演中吸烟已经过时了！”10月21日，在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论坛上，美国艺术顾问凯西·巴巴什(Kathy Barbarsh)直言不讳地表示，当一些中国舞台作品在海外宣传自己时，他们的艺术理念正遭遇明显瓶颈。“我们缺少什么？”在戏剧进入世界舞台之前，它应该清楚地回答这个问题，这样国际舞台才能真正接受我们的艺术。

向梅兰芳大师学习，从零认同开始

中国艺术需要走出去，但前提是要知道海外观众能理解和喜欢什么样的节目。凯西·巴巴什(Kathy Barbarsh)认为，不能假设外国观众了解中国表演艺术的流派、历史、语言、文学背景或主题。事实上，对于欧美的普通人来说，像《朱良》、《牡丹亭》、《赵氏孤儿》和《白蛇传》这样的故事在中国都很奇怪。因此，当这样的作品想要提升自己时，他们往往需要从零认同开始。以进入美国市场为例，中国音乐喜欢创造音阶延迟的听觉效果，但这对许多美国人来说是一个挑战。

凯西·巴巴什说他必须向梅兰芳大师学习。他是第一个做观众研究的京剧演员。他指示他的助手写下剧院最喜欢的节选，然后在美国巡回演出时表演这些节选。结果非常成功。据史料记载，1930年2月，梅兰芳和他的剧团在纽约第49街剧院演出京剧。由于前所未有的受欢迎程度，这次旅行从计划的两周延长到了五周，并搬到了能容纳1000人的更大的曼哈顿国家剧院。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梅兰芳继续在西雅图、芝加哥、旧金山、洛杉矶、圣地亚哥和檀香山演出。“梅花旋风”吹得越来越大。到处都是疯狂的观众，不断的评论和混杂的招待会……当时，美国正处于大萧条时期，梅兰芳最初的5美元票价被炒到了15美元。相比之下，许多国内艺术团体去海外演出，却没有事先进行太多的市场调查。他们不注意卖票。他们甚至在开幕式前把票送到每个地方。剧院里的观众寥寥无几。

论坛上的一些专家还指出，长期以来，武打少说话、少唱歌、动作强成为“走出去”的首选，如“三岔口”、“天宫脑”、“十八罗汉斗武孔”等。上海戏剧学院戏剧学院副院长田曼莎坦言，这些高度技术性和动作导向的节目在海外演出后，确实给当地观众带来了很多惊喜，也让他们对中国歌剧有了初步的了解。然而，由于太多浮夸的技巧和肤浅的技术展示，海外观众未能理解中国歌剧的本质，把它误认为与西方杂耍和马戏一样。

正视中外文化差异，不要盲目迎合。

“事实上，在表演市场相对成熟的国家，观众群体高度分化。只迎合视觉效果的表演可能会满足一些人的娱乐需求，而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喜欢精细的艺术表演。”上海京剧执行副总裁单跃进以京剧《复仇者联盟》为例。这出戏是剧院为丹麦的“哈姆雷特夏季”音乐节特别创作的。虽然内容改编自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但它的舞台表现和审美情趣都是京剧，完全是中国的。例如，在处理王子的死亡时，使用了标准的京剧节目。经过长时间凄婉动人的吟唱，“王子”慢慢表演了“海上探险”的风格，然后突然转身拍下“燕子镜头”，走向“僵尸”，倒下了。这种艺术处理为王子找到了一种独特的“死亡”方式，他内心十分犹豫和纠结。

“这是我们的意图。在这种跨文化项目中，如果你不能勇敢地面对不同文化和艺术的差异以及文化融合和交流的自然困难，那将是很无聊的。”演出证明京剧《复仇者联盟》赢得了国际市场的青睐。接下来的几年里，《复仇者联盟》已经在荷兰、德国、西班牙、法国、英国和其他国家的十多个城市上演。现在剧组正在墨西哥、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巡回演出。

著名的外国剧院不是唯一的基准。

在论坛上，外宾都提到一个词:渴望成功。

“我经常和中国的表演团体打交道，我听到的最多的是‘几个月后，我想去百老汇’，然后我会花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表演一到两场然后离开。”凯西·巴巴什(Casey Babash)坦率地承认，这样的表演对美国当地观众的影响非常有限。“不要总是想着在大城市的著名剧院演出。这不是成功约会的唯一基准。小城镇可能会有更多的观众。”

柏林埃尔德行政学院国际文化政策高级研究员汉斯·格奥尔格·克诺普对此建议深受感动。今年，他推荐了一个中国音乐团体在石河子音乐节上表演。虽然石河子只是汉堡附近的一个小镇，但中国艺术家的表演门票早就卖光了。演出当天，1400人聚集在一个拥有3万人的小镇的小教堂里欣赏中国音乐。场景非常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