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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晋:京剧应重视男性舞蹈艺术的传承

发布时间:2019年07月01日 15:49:32

作品分类:艺术  京剧  重视  先生  传承  我们  女性  就是  梅兰  表演艺术  

 

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的儿子梅宝九先生已经离开我们一年了。

鲍玖先生自中年起就致力于梅派艺术的传承,并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梅派艺术。在这个许多表演艺术家都把创作具有自己独特风格或标志的作品作为自己最大追求的时代,包九先生勇敢地、无私地将自我隐藏在父亲梅兰芳大师的艺术背后,并将继承梅兰芳大师的作品和风格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使命。去年,在一篇纪念鲍九先生的文章中,我引用了学者和官员们一贯倡导艺术家“继续为圣学习”和“向祖先传道”的简单艺术传承理念,来说明他后半生的成就。经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梅派艺术的传承确实卓有成效。几乎所有京剧剧团都有梅派弟子、台湾的魏海民和中国大陆的董圆圆、李胜素、张静等。他们不遗余力地推进这项伟大的事业。然而,从梅派传承的角度来看,如果鲍玖先生仍然有遗憾,那么最大的遗憾就是男舞者的传承。

宝鸡先生有一个持续几十年的愿望,那就是继承男舞者。随着鲍九先生的去世,京剧男演员的话题再次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媒体经常哀叹梅宝九的去世。京剧男演员的时代是随着包九先生的去世而结束的吗?虽然从整体来看,男舞者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但在今天的时代,当人们提出这个问题时,它表明男舞者的消失是令人遗憾的。然而,如果我们认真而深刻地理解和理解鲍玖先生的愿望,不难理解,其实还有更多的空间来思考男舞者的生存。

男性舞者的历史曾经是一道特殊的风景。虽然在最近一个世纪,男舞者总是背负着各种恶名,但也在这个世纪,男舞者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荣耀。从田纪云、陈德林、王瑶卿到四位著名舞蹈家肖翠花、傅曹荣,他们所代表的男舞蹈家在艺术领域取得了无与伦比的成功。此外,京剧和梅兰芳被认为是世界上中国传统文化最重要的象征。一方面,我们对以梅兰芳为代表的男舞蹈演员的成就感到惊叹,承认他们为民族艺术的发展和京剧的传播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另一方面,它基于历史原因否认和歧视男舞蹈演员,并且没有注意到这一矛盾,导致男舞蹈演员的继承陷入极其困难的境地。在纪念宝鸡先生逝世一周年的时候,这个问题应该正视。

男性旦并不是传统文化中带有负面形象的污点。男性旦是中华文明对世界表演艺术的杰出贡献之一。在人类戏剧和音乐史上,京剧男演员完美地解决了用男性身体表演和塑造超越性别的女性形象的问题。人类文明的发展从根本上是对大自然赋予我们的各种限制的挑战。其中,超越性别决定的身体限制是最大的挑战之一。男性舞蹈演员出现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在清朝女性被禁止表演。然而,正如人类创造了太多的成就一样,它们都是由于禁忌和压迫。清代对女性表演的禁止迫使我们的前辈寻找特殊的艺术表现手段,这导致了灿烂的文明之花——男性舞蹈者。这是人类历史上把压迫变成机会的最好例子之一。正如禁忌催生了恋童癖者在中世纪欧洲歌剧表演中扮演女性角色的方式一样,歌剧艺术家,尤其是京剧艺术家,历经艰辛,创造性地解决了男性扮演女性的问题,并比欧洲歌剧艺术家更彻底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京剧通过其特殊而系统的身体和声音训练方法,使男性不仅可以用童年的声音来诠释女性,还可以在保持自然身体的前提下突破音变期(唱女性声音的欧洲男剧歌手必须接受阉割手术),直到中老年人仍能在舞台上完美地扮演女性角色。一个多世纪的实践证明了京剧和许多歌剧所掌握的这种方法的无可置疑的有效性和独特的艺术魅力。因此,梅兰芳等人创造了举世公认的伟大京剧表演艺术。因此,我们必须从文化和美学的角度,重新理解男性演员的艺术,消除对男性演员的各种恶语中伤。

如果我们对男舞者有一个正确而健康的认识,我们就能更准确地把握梅宝九先生的艺术成就和历史成就,因为鲍九先生是梅兰芳表演艺术的最佳继承者之一。自中年以来,他对梅派艺术的理解越来越深刻。特别是,他不遗余力地促进他的同龄人所熟知的梅派表演艺术的传承。在我与鲍九先生的为数不多的接触中,除了《梅兰芳全集》的编纂之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对男舞者艺术传承的关注和个人努力。然而,我们并不完全理解鲍玖先生多年来为何要以极大的耐心和坚韧来克服许多困难,促进男性旦艺术的传承。

20世纪40年代以来,京剧演员昆旦的发展和成熟已经成为历史事实。半个多世纪后,京剧演员表演艺术的主体一直是昆丹,他的成就当然是众所周知的。然而,我们不妨说,大量的女演员极大地丰富了京剧演员的表演。令人担忧的是,自20世纪50年代初以来,女演员作为歌剧演员被视为社会“进步”的标志。在这一理念的控制下,不仅男舞者的培养基本绝迹,而且要求女演员在演唱中充分发挥女演员的声音特征,所以男舞者的演唱方法几乎完全丧失。当然,在京剧中,女性扮演女性戏剧角色是很方便的。然而,因为没有必要跨越性别差距,所以表现的难度降低了,人类创造超越自我的价值也降低了。此外,不仅男舞者的成绩不如昆丹,而且男舞者演唱风格的独特魅力也是昆丹无法完全替代的。我认为在鲍九先生的思想深处,他对男舞者的审美价值有着特殊的认识。他必须对男舞者不可替代的艺术魅力有深刻而真实的理解,这就是他坚持这一点的原因。京剧界对男演员嗓音特征和艺术成就的衡量和判断也是对他最好的支持。从这个行业的角度来看,男舞者早就超越了当年无助的原因去扮演女性戏剧角色。相反,由于老一辈艺术家探索化弊为利,他们形成了一种更具内涵和味道的声音和风格。

因此,今天我们纪念宝鸡先生。我认为最好的方法是理解鲍嘉先生的愿望,继续他未竟的事业。努力继承京剧男演员的表演艺术自然是最重要的内容之一。

诚然,在当今的社会环境中,男性舞蹈演员的发展仍有许多障碍。尽管人们越来越少反对男性舞者与众不同的长期观念,但最根本的困难仍然存在。也就是说,理想的男演员必须受过年轻技能的训练,从小就需要接受系统完整的表演基本功训练,这正是梅兰芳到梅宝九成功的关键。男性舞蹈演员要传递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并招募合适年龄的学生,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很小的时候开始接受完整的基础训练。正是在这方面,我们面临着学生的瓶颈。没有合适的学生,仍然不可能培养足够数量的高水平男演员。事实上,这是宝鸡先生遇到的所有困难中最难克服的。

保举先生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艺术和思想遗产,我想如果我们能在几年内在京剧男演员的传承上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保举先生一定会笑着死去。然而,京剧中男演员的继承不仅仅是为了安慰保举先生。更重要的是,我们国家在这一领域的传统优势和伟大创造不应中断。因此,传承男舞者“向祖先传道”和“遵循神圣传统,放弃学习”是一项艰巨而伟大的任务。

(作者是中国文学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戏剧学会学术委员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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