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难以形容的痛苦

来自中国的大型原创京剧《赤壁》在美国纽约时代广场的八个大屏幕上放映，让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领略中国国粹之美。不难注意到，在整个45分钟的播出过程中，主持人有甜美的英语解说和清晰的英语字幕，尤其是相关的京剧人物及其在传统京剧中的地位，这些都是用英文人物单独介绍的。然而，一些游客仍在接受采访时说，“这个节目可以和林肯中心的节目相比，只是因为语言障碍，我无法理解剧情和文化背景。”

由于国外演出市场的客观要求，加强京剧的对外翻译，突破歌词和口语翻译中的语言障碍，已成为业界的热门话题。

双语字幕充满了错误，歌词的魅力无法保留。

自20世纪90年代初提供英文字幕以来，为“外国人”举办的京剧表演已经出现。然而，表演的剧目往往仅限于情节相对简单的武术剧目，如《天宫》、《八仙过海》。外国客人很难对京剧有一个完整的了解。一些外宾甚至片面地认为京剧只是武术，唯一的主角是孙悟空。如今，给京剧配上英文字幕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然而，内部人士日前向记者透露，经常会出现不规则、不恰当或遗漏的字母、遗漏的单词甚至翻译错误。有些剧本的英文字幕错误率甚至达到了20%。一些不恰当的翻译不仅达不到词语的意思，而且违背了歌剧的原意，引起了外国观众的哄堂大笑。例如，在《天宫》中，孙悟空的“祥云”被翻译成“吉祥的土块”，而“木制门环”被翻译成“丧钟”……
一位英国京剧爱好者说，外国人经常觉得京剧的英文字幕莫名其妙，有时相当可笑。例如，古代战争场景的表演，将军命令结束，士兵们齐声回答“好”，而英文翻译是“好”。“好”在美国英语中是一个非常口语化的词。几百年前它怎么能被用在战场上？

为了倾听外国观众对双语京剧的看法，北京京剧院特别邀请了100多名外国观众观看京剧《碧波仙子》(bebo fairy)并“挑一挑”。一些观众表示，英文字幕只能表达故事的一般语境，歌词的翻译和口语词的一般含义还没有传达出中国歌剧的深刻含义。至于原歌词中诗的韵味，就更难保留了。

没有专业人才很难翻译歌剧。

国家京剧剧院主任吴江说，国家京剧剧院在英国演出了《野猪森林》，在美国演出了《木兰》，在俄罗斯演出了《图兰朵》。只要字幕翻译得当，观众就会欣喜若狂。大多数京剧剧团现在意识到英语人才的短缺，希望培养一些合格的专业演员和演职人员成为专职翻译。然而，许多京剧剧团仍然没有专职英语翻译。

“在国外演出时，剧团通常会找一位外语学院的老师临时翻译。有时候老师太忙了，不能让学生把它翻过来，所以错误是不可避免的。”北京京剧院字幕的荒谬解读。

歌剧《龙凤程响》和《碧波仙子》的译者、北京外国语大学的教师李建军说，翻译剧本的难度比普通商务文件高得多，但报酬却低得多。翻译后，经常需要修改。现在从事字幕翻译工作的人基本上是对歌剧不感兴趣的。普通翻译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如今，翻译英文字幕的人对专业歌剧知之甚少，他们自己也无法理解歌剧，更不用说准确翻译了。梅蔡氏说，虽然他自己已经“修补”了一段时间，但在翻译成英语之前，他还是要请戏剧老师把恶作剧的词翻译成口语。例如在《夜奔》(The Night Rush)中，“野雁不能依赖鱼书，几篇关于悲伤秋天的空文章”应该翻译成“我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的消息，这让人们想念我，我在秋风中充满悲伤”，然后相应地翻译成英文。

"京剧翻译是一项高度原创的工作，没有以前的资料和经验可供参考."李建军说，翻译中最大的困难是如何用简洁的英语表达歌剧的丰富内容。由于剧院矩形字幕的尺寸较小，以及唱歌和阅读的时间限制，必须掌握唱歌和阅读的要点。翻译前，译者必须反复思考戏剧文本，观看戏剧表演，并随时咨询戏剧演员或戏剧领域的专家。此外，考虑到外宾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和接受，必须选择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些难点内容。

巧借“外援”开展多党合作

京剧歌词的翻译不仅需要很高的英语水平，还需要对中国古典文化和传统戏曲有深刻的理解。英文歌词必须表现出传统戏曲独特的意境和风味。夏威夷大学戏剧博士魏丽萨在中国学习京剧。她是第一批将中国京剧移植到大洋彼岸的人之一。在她的推动下，夏威夷大学翻译并演出了六部戏剧，包括《凤还巢》、《玉堂春》、《沙家浜》、《思郎探母》、《秦香莲》和《查美安》，并多次游历中国。她说京剧翻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考虑到押韵问题，尤其是京剧中的拖腔，在英语翻译中必须使用与汉语相同的元音。“有时候，经过一天的努力，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所以我不得不把它放在一边，第二天继续思考。”

业内人士曾建议莎士比亚诗歌和戏剧中的一些词语和句子应该用来代替京剧的歌词和措辞。然而，这在实践中很难实现，因为译者应该有扎实的英语知识，了解西方文学和戏剧，成为京剧专家。因此，巧借外援，邀请外国专家和相关领域的专家开展多党合作是一种值得深入探索和创新的有效翻译模式。此前，中国人民大学中国戏剧研究中心启动了中国戏剧海外传播项目。该项目包括一系列具体项目，如100部中国歌剧的英译、中国歌剧口述历史的编纂和整理、中国京剧的音频普及以及交响乐和京剧的海外巡演。其中，100部中国戏剧的英译项目采用多方合作模式，中国戏剧专家为顾问，中国译者为主要译者，英美专家为校对。